刑应烛和张成德已经站在了那石头两旁,刑应烛手里拎着那条金链子,正缓缓地往溯源镜里送,他面色微冷,好像没发现他们来了。
盛钊没敢打扰他,拽着胡欢站到了一边。
溯源镜包容地接受了那条链子,正在盛钊疑惑这玩意的工作原理时,就见一缕极细的金线从那镜子里延伸了出来,轻柔地缠在了刑应烛手腕上。
紧接着,刑应烛和张成德同时愣了愣。
“这链子是从大佬身上出来的?”胡欢压低声音,疑惑地说道:“不应该啊。”
盛钊闻言也愣了,他先前就此事跟刑应烛讨论过好久,这到底有没有可能是他骸骨的一部分,当时刑应烛说得斩钉截铁,他虽然在这上面感觉到了某种微弱的气息,但跟他绝对没关系,否则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刑应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会儿那条金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透明瓶子来。
那瓶子里装着个皱皱巴巴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昆虫褪下的皮。
商都市那条人牲被刑应烛用来给刁乐语补了身子,但还剩下一层褪蛹的皮留在刑应烛手里,他想了想,剥开盒盖,在张成德阻止之前将这玩意扬进了镜子里。
几乎就在那玩意进入镜子的同时,溯源镜里延伸出了另一道金线……不偏不倚地,也缠在了刑应烛手上。
刑应烛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你不会是要……冬眠吧?”
“什……什么意思?”盛钊拽了拽胡欢,小声说:“那玩意也跟刑应烛有关系?”
胡欢这下不敢点头了。
开玩笑,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刑应烛是炼制人牲的罪魁祸首啊。
除了刑应烛之外,张成德师徒俩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溯源镜一向是追溯本源,那金线绕在什么身上,就说明那东西的根本是起源于谁。
那缚龙的金链也就算了,或许是千八百年之前刑应烛自己落下了什么法器而不自知,但人牲这东西可大可小,若是真出自刑应烛之手,甭管他是不是术法高深,今天的场面都没法这么和平下去了。
“盛钊。”刑应烛忽然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