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本来只觉得他是个没啥出息的小年轻,虽然平时挺逗乐的,但不过跟外面的芸芸众生没什么两样,百年之后都是一捧黄土,跟他的缘分也就只这同楼而住的短短几年。
可就在刚刚盛钊为了他生想往雷里扑时,他倒居然平白生出几分真心来。
——这傻小子,刑应烛想,确实没什么长进,这点事儿还能吓哭了。
刑应烛心里一边故作嫌弃,身体倒是很诚实,非但没把盛钊从他身上拎开,甚至于还学着之前盛钊的样子,呼噜了一把他的后背。
“盛小刀,张简可走过来了。”刑应烛“友情”提醒道:“胡欢也在后面看你呢。”
盛钊:“……”
他一把松开刑应烛的衣领,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理智终于后知后觉地回了笼。
“你没事?”盛钊问。
“全须全尾。”刑应烛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
“我怕你被它吃了!”盛钊咬牙切齿地说。
盛钊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上手拉开刑应烛的衣服,探着头往里看了看。
一晃而过间,他发觉刑应烛侧腰处有一块巴掌大的漆黑伤口,像是被雷火灼伤的。
“这叫没事儿?”盛钊说:“你这……撒一把孜然都能当BBQ了!”
刑应烛只觉得他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忒逗乐,不由得扑哧一乐,眯着眼睛捏着盛钊的下巴晃了晃,语气轻蔑地说道:“就他?我吃他还差不多。”
“吹牛吧你。”盛钊被后怕催得胆大包天,一把拍开刑应烛的手,没好气地说:“那你倒是吃他啊,怎么,有的妖怪天生就爱被雷劈啊。”
之前刑应烛闹别扭的话被盛钊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然而刑老板哪是乖乖投降的人,论打嘴仗气人,他还从没输过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