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也没用。”刑应烛仿佛一个心硬如铁的冷血美人,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就算她们去了,也找不到张开胜。”
“也不一定吧。”盛钊试图挣扎一二:“老板,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天眼系统——”
“因为他已经死了。”刑应烛说。
刑应烛的声音很认真,像是只说了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盛钊:“……”
盛钊张了张口,像是被人从天灵感按下了静音键,登时就没声了。
他只觉得自己后背莫名窜起一阵凉风,整个人狠狠地打了个颤,一瞬间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眼睛,黑暗里藏满了人似的。
再开口时,盛钊的声音已然有些发颤了。
“老板——”盛钊蹭着脚步往他身边挪了挪,颤巍巍地说道:“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刑应烛瞥了他一眼,大约是怕盛钊再吓晕过去耽误行程,于是大发慈悲地改了口。
“临床死亡。”刑应烛说:“当然,离生物学死亡可能还剩一口气。”
盛钊骤然大松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人还剩一口气却能活蹦乱跳”和“这人已经死了”之间有着天差地别。前者他还能自我欺骗一下,说服自己那是某种玄学手段,后者可是实打实的恐怖故事,这可是有本质性区别的。
其实盛钊心里还有许多话想问,比如那条龙的来历,张开胜还能不能救之类的。但经此这么一遭,盛钊是不敢再开口跟刑应烛搭话了。他倒不怕刑应烛挖苦他,却怕刑应烛一本正经地跟他讲鬼故事吓唬他。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岭里,万一他真昏了,刑应烛百分之八百不会纡尊降贵地拖他走。
到时候万一刑应烛耐心告罄扔下他一走了之——盛钊只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瘆得慌,不由得搓了搓胳膊,闭上嘴,安心地跟在刑应烛身边,活像是个点了自动跟随的跟宠。
他暗自打定了主意,心说再有什么想问也得忍着,忍到回了公寓楼,在大白天裹着个毯子再去找刑应烛问。
刑应烛虽然奇怪他怎么突然变成了个锯嘴的葫芦,但耳根子好歹清净了,于是心满意足地瞥了他一眼,鼓励了一下他的识趣。
盛钊被他这一眼看得满头雾水,心说刑应烛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自得他的博学多才吗?
盛钊想了想,心说有可能,从方才他那两个专业的用词来看,就不像是能出自千年老妖怪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