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你母亲,你可以唤我阿娘。”
“……”
寻皆允抿唇不言,低垂的眸色微有触动,阿娘他只有一个。
跪完祠堂,寻皆允被寻阔叫去问话,佛桑居内室里,父亲不在,餐案前站着布菜的崔月娥,她和身边的婢女说话:“今日见了那小孩儿,脏兮兮的,听说是相爷外面的野种。”
他躲在门口的身形一滞。
悄悄回去后,他连日呕吐高烧不止,躺在榻上,崔月娥衣带不解地照顾他。
崔月娥举着汤药来,他勉力掀着沉沉的眼皮,有气无力地冷问:“果子有问题。”
“嗯?”她抿唇笑了笑,将瓷匙递到他唇边:“阿允,你说什么?”
“指不定这汤药里也下了毒呢。”寻皆允眸色阴鸷,抬手打翻了她手里装汤药的瓷碗。
“阿允,你做什么?这药我守着小火,熬了六个时辰——”
“伯娘,你日夜不眠地照顾他,视若亲生,他倒少爷脾气,便是嫌你是个续弦,他就是个白眼狼!”
气势汹汹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对着床上的他冷嘲热讽。
崔月娥隐隐低泣:“思思别说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寻阔和寻亦许一前一后走来,眉宇之间皆是沉凝。
寻亦许冷哼一声:“不知好歹。”
寻阔眸色微动,看着床上的他。
“你……”父亲顿了顿,“你若是抗拒这个家,倒不必为难你的继母。”
“阿允,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