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思思截然相反的方位。
她似乎心力耗损极重,面色惨白,还未走到青石桌边,便跌在了崔尹的脚下。
崔尹的眼底情绪浮浮沉沉,弯腰捡起桌下的折扇,压着火气道:“你躲能躲哪儿去?”
“乖乖呆在尚书府里,我给你的人生不够好么?”
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杏眸微眯,嗓音仿佛淬着冰:“若不是我,你能从画里走出来,嗯?你的灵识怎么得的,嗯?”
“你去过瀛洲?生来便是尚书府,你梦还不醒?夫人,为什么总想逃。”
崔尹的手一松,莳娴的发髻散乱,樱花簪滑落,细碎的垂坠绢花落了一地。
李成尧静静看了一会儿,很快便收回视线,转身径自离去。
侯在一旁的内官一直安静垂首,眼观鼻鼻观心,见圣上移了步子,忙跟了上去。
李成尧没走几步。
莳娴眼泪簌簌地流,咳嗽着狂笑起来,像是发起了疯。
“崔尹,你不过是条狗。”她咳笑着,“不,你怎么是狗呢?”
“胡乱攀咬狗仗人势,你以为你能得意几时,洛阳城里人人都等着看你跌下来!”
“眼前的这位——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山间夜风起,褐红的衣袖微微拂动,李成尧的步子一顿。
莳娴朝着崔尹讥诮一笑:“说我梦不醒,谁比谁可悲?”
崔尹忽而从石凳上站起来,碧莹的眸子盛怒。
双肩微不可觉地颤,竭力隐着怒气的样子宛如一只炸毛的猫。
“你放屁!”崔尹在她跟前蹲下身,咬着后槽牙威胁,“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时,莳娴捡起地上的发簪,直直戳向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