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大帅尽可放心,晚辈即便有什么想法,也绝不会将辛苦经营的松山城拱手献给别人!”
杨振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此刻显得平静了许多,说完这个话,见祖大寿狐疑地看着自己,于是接着说道:
“晚辈与大帅想法相近,不过是想苟全性命于乱世而已,充其量也只是想给我父留给我的部属,广宁后屯卫的弟兄们,拼命挣一份前程而已!
“且莫说今后何去何从,并不是晚辈一个人所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就算晚辈一个人能够决定征东营的前途命运,眼下也仍旧言之过早!”
“言之过早?”
祖大寿骤然听见杨振最后说出来的这个话,原本沉闷的表情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好奇与兴趣。
“没错。古语云,胡虏必无百年之运。晚辈也曾盘算过,自万历十五年努尔哈赤起兵征战,至辽事兴起,到今日,已经五十多年过去了!这五十多年间,女真胡虏之运势,的确有如天助,然而又能如何呢?”
杨振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见祖大寿显然很有兴致继续听下去,于是就又接着说道:
“即便现在,女真胡虏如日中天,可是仍旧被挡在松锦以北,僻居于辽东一隅,在辽西不能寸进!那么日过中天以后呢,女真胡虏的运势,又会如何呢?
“正所谓日过中天,如同人过半百,盛极必衰,接下来会如何,已经不言可知了!女真胡虏的运势,难道还能强得过当年一统四海的蒙古不成?顶住了这几年,就必然转衰了!”
“你这小子,怕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又如何看得出东虏运势将衰?”
祖大寿以为杨振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呢,结果杨振却说出了这番话,叫他一时大失所望。
他之所以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实则是他对完全押注在满清这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明朝毕竟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文明已久,不是现在崛起于辽东的小小建虏能够比拟的。
若是现在的所谓满清一直僻居在辽东一隅,自己坐拥重兵数万,却投了过去,将来史书留名,岂不徒惹后人讥笑?
“大帅可知东虏国内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