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起晚上还要去乐队排练,两个人正好可以一起坐公交过去。
上了车,熊起从书包里掏出本柠檬黄的蜂蜜小熊文件夹,膝盖拱起,搭在上边,又拿出一根笔,慢吞吞地翻开了文件夹。
这文件夹太突兀,宁眠忍不住往过瞥了眼,问:“这是什么?”
车上的光线昏暗,路过稍微亮些的地方才能借借光,熊起的动作往过偏了偏让宁眠看清了,是一份乐谱,大概是被改过很多次,虽然面上还是崭新,但能看到无数次用铅笔改过又擦掉的痕迹。
“乐队的新歌。”熊起小心翼翼地递给她,解释,“应哥写了个初稿还没来得及改,但最近应哥太忙,我就想帮忙分担一点儿,就是……改乐谱太难了,我怎么改也改不好。”
宁眠垂眸,看了下谱子。
不得不说,初稿能写成这样,谢应还是挺厉害。熊起拿的是张总谱,改动的地方都在鼓手的位置,一点儿没敢动其他人的,改来改去的结果都一样,就是跟这首歌的初衷并不匹配,与其说是不匹配,不如说是熊起还不知道这首歌要表达什么,不清楚原因,不敢下手,导致熊起每遍改得都不如不改,好在他还知道这个问题。
不过,既然是队员,不清楚乐队的表达内容还能被招进来。
宁眠还在扫乐谱,忍不住问:“你真是谢应招进来的?”
熊起点了点头。
他记得跟谢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熊起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几个男同学都压着他,其中就有今天遇到的男生。那会儿熊起急得没脾气,上边的男生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还大声在笑,谢应正巧路过。
他带了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视线微微扫到他的身上。
三下五除二,谢应把一帮男同学打得屁滚尿流叫爸爸,当时的谢应还带了把吉他,等人都走了才背起来,跟他坐在一边的马路边上,随手扔给他一块糖,是柑橘味的。
“听说你架子鼓打的不错?”谢应问他。
他嗯了一声。
谢应笑了笑,侧头看向他:“想不想一块儿组个乐队?”
就这样,两个人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