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幼时,是在苏州长大的。她的阿玛,是乌拉那拉氏的旁支。那时候科举中了进士,就到了苏州一带做知县。
虽是九品芝麻官,可到底家境还过得去。
只可惜,如的阿玛是个命不长的。在如十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孤儿寡母无所依靠,只得回京请求家族扶持。
也是如此,如因为相貌出众而被看中。可饶是如此,怕是一辈子也逃不出沦为棋子的命运了。
“磨墨这种事,不是都该丫鬟来做吗?”四爷觉得疑惑,便问道。
“彼时民女的教书先生说民女手上没什么力道,写字虚浮无力。民女便想着,磨墨锻炼手力。”如娓娓说道:“如此,时日长了也就习惯自己磨墨了。”
四爷点点头,心中了然。
“如果爷没记错的话,你的闺名是叫如吧?”四爷又想起一桩事来,便问道。
如点点头,回答道:“正是。”
“你明明是个满人,却为何起了个汉人的名字?”四爷批注完手上的公文,放到一边问道。
“民女的额娘是汉人。”如道。
四爷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再搭话。
如见到四爷不再说话,原本悬着的心忽然也落了下来。
人定时分,四爷才将手里的公文全部看完。
四爷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就伸了个懒腰。抬头时候眼神忽然瞧见了如,她却十分精神地坐在那里,看着书架上的书。
如似乎是感觉到了四爷的动静,也将头抬了起来。
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如却觉得有些尴尬。这会儿,她起来伺候也不是,继续坐在这里也不合适。
“歇着吧。”四爷淡淡地说道,就独自往床榻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