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场盛宴已然成为了智囊之间的争斗,一心一意替亨利德王子出谋划策的老魔法师同样也丝毫不肯相让。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增强王子殿下的实力,聚拢更多人站立在王子殿下的旗帜之下。”老魔法师说道。
“奥格大师,我一向非常佩服阁下的智慧,不过这一次您令我感到有些失望,您显然有些本末倒置,也许这一次您的佛朗克之行令您受到了太多的影响,无疑在佛朗士王国,亨利德王子殿下只要登高一呼,立刻会有无数人主动投入到他挥舞的旗帜之下。”
“但是这里是得里至,您应该非常清楚,只有拥有真正的实力才有权力说话,舞动的旗帜必须在重重铁甲的包围之下才显得强悍有力,要不然那个挥舞大旗的人会成为弩箭瞄准的最好目标,无数箭失会蜂拥而至的情景,以您的智慧应该能够想象。”那位中年魔法师立刻回敬道。
“据我所知,得里至南方已然树立起了一杆强悍的大旗,虽然那个挥舞着大旗的家伙,没有一丝及得上王子殿下的地方,不过他的手里拥有着令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实力,即便巴世蒙大公和凯恩大公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这便是实力的重要性,除非王子殿下能够以一人之力格杀千军万马,如果真得出现这样的奇迹,我相信无论是巴世蒙还是凯恩,甚至连强横无比的瓦尔德都会匍匐在王子殿下的脚下。”
对于中年魔法师那充满冷嘲热讽的味道的话,没有人能够反驳,事实上无论是亨利德王子本人,还是奥格大师全都非常清楚,他们通往帕琳的道路即遥远又艰险,一路之上充满了刀山火海,而那位王子殿下的表兄夏姆大公便是第一个必须面对的强劲对手。
“你别光顾着享用海鲜的美味,此刻正需要你那灵活头脑的帮助,不是连巴世蒙大公都未曾放在你的眼里,你所提出的那个计策足以令他几十年来积攒起来的好名声化为乌有,甚至背上伪君子的称号和头衔。想必你对付那个贪婪成性的吝啬鬼,更不在话下。”瑞博身边的那位公主殿下突然间说道。
对于这位公主殿下,瑞博只想离开她越远越好,在他看来贪婪成性显然更加合适安在她自己的头上,不过对于这个贪婪的家伙,他丝毫没有办法,因为此刻他和亨利德王子显然正坐在一条船上,而这条船偏偏又破又烂,随时都有沉没倾覆的危险,但是四周却又风大浪急。
但是令瑞博感到犯愁的是,他对于那位夏姆大公并没有多少了解,即便埃克特给予他的那份资料之中,对于这位大公也只是提到他的头衔而已,显然这位夏姆大公颇受前任国王的信任,因此得以统率南方军团,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和得里至王室拥有着表亲关系。
或许在平安无事的情况之下,这位夏姆大公永远不会点燃过度的野心,他也许会恭顺地和王子殿下保持最为亲密的友情,并且在王子登基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成为新国王的拥护者,不过这一切都随着国王的猝死而彻底改变。
亨利德王子还来不及接受移交到他手里的权力,而且在国王猝死的时候并没有待在权力的中心,这无疑给予了所有人一个最好的机会,几乎每一位大公都看到了登上王位的机会,而能够遏制住自己点燃的雄心壮志的人,却没有几个。
“我听各位说了半天,显然那位夏姆大公并不受人欢迎,不过我对于他却一无所知,在没有资料的前提之下,我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判断和抉择。”瑞博说道。
对于瑞博的回答,显然早已经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作为主人佛斯大公立刻详详细细地介绍起有关那位夏姆大公的一切情况,这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事实上,刚才在餐桌之上的两位魔法师的针锋相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仅仅只是在演戏,这番表演的真正目的就在于要从这个来自佛朗士王国的小魔鬼身上压榨出足够的邪恶智慧来。
让魔鬼来对付吝啬鬼,几乎是他和亨利德王子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已然确定下来的计策,而洛克的加入给予了他们一个更加完美的开局。
一边听着佛斯大公的介绍,瑞博一边思索着对策,以他从埃克特那里获得的训练和判断对手是否难以对付的标准来看,这位夏姆大公并非是很难对付的人物。
瑞博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埃克特对人性拥有着更多了解,同样他也绝对确信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象埃克特那样一眼看穿人性之中的弱点。
事实上埃克特所制订的计策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差错,之所以这些计谋全都能够取得成功,正是因为他无比准确地捕捉住了猎物的弱点和要害,隐藏在人性和心灵之中的弱点无疑最为致命,而且无论如何严密的防护都无法将那里保护起来。
因此那些真正难以对付的人物,肯定全都向海德先生和杀手之王凯尔勒那样,他们将自己的心灵隐藏得极深,根本就无法看清更别说命中要害,而其中杀手之王凯尔勒根本就连人性都已然泯灭,瑞博始终记得埃克特曾经对凯尔勒作出的评价,这位杀手之王是唯一一个他从来不曾看透过的人物。
听着佛斯大公介绍着那位夏姆大公种种令人难以致信的贪婪和吝啬,瑞博的脑子里面对于这位即将对付的目标的轮廓越来越显得清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