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河战败,回撤数十里,让出大片空地,也并不让人觉得肉疼。
但现在,已被视作煮熟鸭子的滨松城,居然也能飞走了,这就实在难以接受了。
可是,人人都知道,武田信玄说的很对。
平手汎秀一路推进之后,距离城头已经极为接近了。估计都能拿着南蛮人的“千里镜”与城内德川家康隔空相望。
那些射程达到千步以上的超级大筒,更是差不多可以直接支援守城了,甲信士兵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同时对付内外敌人。
更别提那些刚刚归附不久的骏河、远江、三河国人众们。
可惜呀!本来滨松城的德川家康也已经到了极限,再有个三到五天的时间,说不定就足够把四棱旗插进本丸了!
念及此处,诸将尽皆遗憾至极。
武田胜赖面皮抽搐,仁科盛信捶胸顿足,穴山信君唉声吇嗟,内藤昌丰垂首自责,山县昌景咬牙切齿,高坂昌信缄默无言,土屋昌次摇头苦笑,大熊朝秀仰首连叹,原昌胤扶额扼腕。
忽然又有一个年轻武士急急忙忙冲入帐中,面色惊惶,口称急报,定睛一看,乃是“奥近习众”中的甘利信忠。
见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众人心更凉了,不禁生出十分可怕的猜测。
唯有武田信玄神色丝毫不动,从容坦言道:“事已至此,倒也不惧有更多坏消息了,就在这里公开讲吧!”
那甘利信忠才伏身开口道:“刚收到情报,前几天,平手家有数百士卒,通过水路,绕到我军身后,窜入了甲斐国内。”
“啊?”武田胜赖不由大惊,接着不解:“区区数百人,到了甲斐又有何用?踟蹰歧馆的留守兵都远多于此。”
甘利信忠摇头道:“回少主,敌方并未袭击踟蹰歧馆,反而径直往黑川金山而去。”
武田胜赖越发疑惑:“金山虽然未特意驻兵,但矿人有佩刀自卫之权,也不是数百人能攻破的。”
甘利信忠又摇了摇头,苦笑道:“金山无恙,反是平手家的数百人伤亡不浅。只是引发了一些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