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这些小节交予年轻人无妨,真正值得操心的事情却还是需要松永弹正这样的前辈来运筹。譬如三好逆贼下一步会如何行动,缺乏经验的小辈们是断然无法看破的。”
“不敢当不敢当。”松永盘腿坐了一会儿,气息似乎顺了很多,迅速接上了话题,“不过在下痴长几岁,又与三好逆贼争斗多年,倒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心得……”
“太好了,鄙人正要请教呢!我看三好家历经此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迟早会再次来袭啊!”
“嗯……那倒也不尽然,此次战败,三好逆贼的声势已去,恐怕不易回复。”
“噢?可是逆贼经营多年,盘根错节,又与界町的商人来往甚为密切,似乎还颇有余力。”
“也不尽然,贼子们虽然掌权许久,可是并不能服众,至于界町的商人们,更是首鼠两端。”
“如此说来……”
“正是正是。”
……
明智和松永两人一唱一和,居然当真讨论起来。平手汎秀间或插两句嘴,而摄津晴门虽然竭力保持镇静,但仍然显露出一丝急躁不耐,像是想要打断话题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汎秀心下渐渐有些领悟。
显然这两位名字里都带着一个“秀”字的武士,也知道双方并不会真的决裂,所以并不着急。免得站出来承受了得罪了平手背后的织田家。
平手汎秀察觉到这一点,心里就有了底气。
但真正忠于幕府的摄津晴门却忍不住了。他顾不得气氛,沉了口气,对着平手汎秀象征性笑了笑,接着直言不讳地说到:
“老朽听说,织田弹正(信长)听闻公方受惊,不日将领兵前来京都。”
“确有此事。”
“又听说织田弹正同时要送上九条法度,给公方大人过目,不知然否?”
“此事鄙人也有所耳闻。”汎秀欠身笑着,对着幕府的重臣表示恭敬,作出聆听对方教诲的态度。
摄津晴门眼看对方“孺子可教”,不禁也放缓了语气,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