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田佑光此人放浪惯了,当年身为幕臣,在御前也不肯阿谀逢迎,如今则更不用说了。
“依据殿下的器量,自然不会把余者放在眼里。”本多正信看出平手泛秀似乎不悦,小心翼翼地上前恭维。
泛秀闻言,默默不语,道:“今日到此为止吧,我也有些累了。”随即转身,出门,穿过走廊向卧室走去。
“殿下,在下还有一事……”本多正信硬着头皮喊道。
“跟过来吧。”
平手泛秀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河田长亲和沼田佑光两人,脸上都少显出一点不自然来。本多正信只装作瞧不见,低头施了一礼,快步跟上平手泛秀而去。
泛秀也十分配合地挥了挥手,令护卫离去,走廊里只剩下二人。
“禀告殿下!其实松永弹正尚有一事,未曾写在信上。”
“噢?是何事呢?”泛秀神色不变,十分气定神闲。
“松永弹正得知殿下庇护过净土真宗(一向宗)的信徒,希望能用重礼,换取这些信徒们转仕松永家。”本多正信一边说话,一边小心观察泛秀的反应。
“这样啊……”
这个条件的确有些突兀,不方便在人前说明,但本多正信刻意避开旁人,却是有些小心思的。这个泛秀自然不会说破了。
“看来松永弹正,是想利用一向宗来对付奈良的僧人了。”思索片刻之后,平手泛秀得出如此结论。
“殿下真是神机妙算。”本多正信连忙加以恭维。
松永久秀所处的大和国,乃是佛门底蕴深厚的地域,寺僧的力量极为强大,而松永氏的死敌筒井氏,正是与佛门关系深厚的大名家,经常利用这些势力给松永家带来麻烦。
传统宗教势力无孔不入,盘根错节,很难正面应对,只能搬出另一种信仰来对抗,松永打起一向宗的主意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