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呢?”
“您数年前不过是藏在鞘中的名剑,而今却已经开刃了,凌然令人不敢侵犯。”沼田佑光郑重地回答到。
“我看上野助你才是气度更胜往昔啊。”
“这并非什么气度,而是辗转多地磨砺出的一点风霜罢了。倒是监物大人,计败今川,擒获斋藤,尾张智将之名,近畿、关东、西国亦是为人所知。遥想当日初见,真是沧海桑田。”
“唉……当初见过的那几人,不知现在都如何了呢?”
“信浓大人(指小笠原长时)出身名门又通晓礼仪,颇为左马头(足利义昭)所重,现在正是意气风发,希望复兴家业。日乘大师(朝山日乘)近况却十分艰难。”
泛秀思索了一会儿,顿时恍然:
“日乘大师是负责出云尼子家在京交涉事宜的,如今尼子家已然……他自然更是难过了。”
西国的历史并未发生变化,此时尼子家建立最大版图的强势当主尼子晴久病逝正好五年,其子义久的器量能力比父祖差距甚远,不能驾驭过于庞大的家业,反而被安艺国的毛利氏压制。作为旗下的外交僧,这段时间恐怕也不免疲于奔命。
“至于藏人佐(丸目长惠)……”沼田佑光摇头苦笑,“恐怕您比我更加清楚吧。”
“听说他出奔之后,在关东求教剑术,不过具体的事宜,却很难打探清楚了。”泛秀接口道,“那上野助你呢?为何不继续侍奉足利左马头呢?”
“前公方热衷剑术,所以御所中方才有鄙人一席之地。而现在的足利左马头……”
“如何?”泛秀对足利义昭的印象多是来自后世,倒也想听听当代人的评价。
“他行事如公卿一般优雅,择人则是注重门第和教养。”沼田佑光话语中透露着无奈,“故而我恐怕难以继续在那里乞食了。”
“那这次来……”
“正要托身于监物殿门下。”沼田佑光收拾起身子,十分庄重地拜了一拜。
泛秀也没有去扶他。以前是一见如故的友人,现在却有了上下之分,这是阶级社会不能避免的事情。
“那么,以后关于军阵的事情,就要多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