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僧之中,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木空,你且将在玉虚峰上所见之事一一讲来!”
木空答应一声,将自己上山出手救下拜火教陆流光、与萧千离冲突、相互以佛道之理辩驳,以及萧千离口中的拜火东侵之事一一讲来,听到最后,几名老僧已是悚然而惊。
“波斯教派入侵?”
“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禀报方丈得知!”
“武林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四名老僧先后开口,议论几句,却都把目光朝当中一位老僧看了过去。
那枯瘦老僧一直端坐不动,除了看到木块之时微微动容之外,其余时间均是不发一语。他神情淡然,抬起双眼,缓缓朝几位师弟看了一眼,眼中空空洞洞,却是精华内蕴,如同包含整个宇宙般深不可测。
他咳嗽一声,缓缓道:“由得他去!”
此言一出,不但四个老僧大惊失色,就连木空行者也不禁大吃一惊。
明远禅师,五十六岁执掌天王殿门户,为心禅堂首座,二十余年兢兢业业,从无差池。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他缓缓说出一番话来,让众人都为之沉默。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几个老僧半晌不语,又听明远道:“拜火东侵,或有其事。昆仑与少林路途遥远,就算是有所布置,也是鞭长莫及。倘若多派人手远赴昆仑,我少林置身其中,免不了惹得一身麻烦。”
木空行者不由得怒道:“倘若师伯如此说,岂不是坐视邪魔外道东进,却置之不理么?”
他一言既出,顿觉自己失礼唐突,急忙拜伏道:“弟子一时口误,万望师伯恕罪。”
明远脸色平静,开口道:“木空,我知你平素急公好义,好抱打不平,有此一说,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拜火入侵,倘若直指中原,本寺自然有应对之法。”
木空犹豫良久,忽然开口道:“见是事已,发心思惟。我若断彼恶众生命,堕那落迦。如其不断,无间业成,当受大苦,我宁杀彼。诸位师叔师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