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正是清晨。
霍经年准时从睡梦中醒来,十年如一日,误差上下五分钟,极偶尔会起迟。
那种时候,他床上肯定还有另一个人。
攀住他的胳膊和腿,柔软地包裹着他,不让他动弹丝毫。
今天床上什么也没有。
空气中却残存着淡淡的芳草香味。
床单上还遗落着几丝长发。
苏芠天生发色浅,细丝如雨,沿着肩膀柔和的曲线滑到胸前。
如阳光下的瀑布,闪耀夺目,足以勾走所有人的视线。
情到浓时,他的十指总会揉进女人的头发里。
随着喘息,她的长发胡乱地流泻,涌动,却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
霍经年将那落发拾起揉了揉,软软的发丝成了团,却不像表面那么易断易碎,它芯子硬得很。
他无意义地笑了笑,将那团小东西握在手中把玩。
佣人抱着床品准备进来收拾,“霍先生,今天要更换新的吗?”
“等苏小姐回来再换。”
佣人听到苏小姐几个字,便不再多问。
这个家里一切既定的规则里,苏小姐是唯一的例外。
霍经年起身走出了卧室,游泳,健身,洗澡,换衣,早餐,出门,一切如常。
唯独顶层办公室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围着浴巾、身材高挑的大男孩,正单手提着一把吉他,光脚从办公室的休息间走出来,身上布满未干的水珠,笑容灿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