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的家人。”
二人在这边互相推辞，但明显燕修的气息越来越弱，似乎多说一句话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你不要说话了，如果你真的在这里出现意外，我也不会安全离开。”柳颜姝深吸一口气，抬手擦掉了碍事的眼泪，想要在多看燕修两眼。
旁边的杜韩均忍不住拍手叫好，语气嘲讽，“好一对苦命鸳鸯，对一个敌国的皇子如此上心，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在我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大周之人！”
杜韩均咬紧了后槽牙，他不明白为什么柳颜姝总是拿她自己的死去说事。当年那件事中，难道他就没有受到伤害吗？难道只有她柳颜姝觉得委屈嘛？因为当年的事情，他良心受到了这么长时间的谴责，可柳颜姝呢？就算是死过一次，但现在这不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杜韩均，你就是个懦夫！”
柳颜姝看出来杜韩均心中所想，唾弃说道。
杜韩均被这一声懦夫狠狠的刺伤，原本尽力保持的平静温柔此时也难以自控，拳头紧握，声音压抑，“懦夫？懦夫？我承受苦痛怎么多年，没一天不在后悔，没一天不在祈祷你能活过来，柳颜姝，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杜家受到牵连跟你们一起下地狱吗？”
“呵呵，呵呵呵呵。”柳颜姝嘴角带血，面色苍白，此时却大声笑起来，在这压抑的皇宫中尤显突兀，“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绞死，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柳家被满门抄斩？”
“你这不是已经活了吗？”
“那柳家的几百口人都能活过来吗？！”
杜韩均沉默了，不能。
林影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嘶声力竭，忽然觉得将柳颜姝送给大周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他可最喜欢看热闹了。
于是，趁着柳颜姝不备，直接飘过去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