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夫君怎么呛着了,快让妾身来给你捶捶。”郑柔一边说着,却是纹丝不动,“按说这上官姑娘也是的。怎么光捎幅画来,也不写封信呢。就不知道我夫君朝思暮想,神魂颠倒地么。”
“哪里哪里,夫人说笑了。我与那上官姑娘只是为了出版画谱一事,略有交往罢了。对了,这函中定然便是新出的《芥子园画谱》。还请夫人查阅。”
郑柔手中拿着画谱。一边称赞上官玥文笔清新。诗词雅致。一边从头翻到尾——没找到夹带的东西。
“嗯,也是。写什么信啊,一切,尽在不言中么。这画谱啊画轴啊,还请夫君好好收藏,以作睹物思人之念。”
“夫人说哪里话来,自然应该由夫人保管才是。对了,昨天书院的古大人来寻我,正值为母亲制作盆景错过了,今天为夫却要回访一下才是。夫人稍坐,为夫去去就来…”
卢鸿跑出来,叫了洗砚去书院。那古铁古大人过年回来,才到了范阳,便来拜访卢鸿。正值卢鸿为了母亲地盆景外出寻找材料,未曾见到。因此今日回访,也不是胡说。
再次见到卢鸿,古铁大人——很快乐。
古大人自从到了范阳之后,本来就不胖的脸又瘦下去了一圈,累的。就算他真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天天没日没夜地在金石碑拓堆里埋着。
因此过年假期之时,古大人回返长安,也有心好生休息几日,调理一下身体。等回到长安才发现,原来自己离开不过半年的时间,长安金石之风也是大胜,尤其篆刻之道,更是方兴未艾。各类名石名料充斥于坊间,各种珍贵碑帖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长安士子文人,均金石为尚,更以篆刻为文人雅艺。而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的篆刻队伍,其领军人物,正是那褚遂良褚大人。
古大人本就喜爱金石碑版,对篆刻之道一见倾心,这下子可是找到组织了。因此也来不及休息,马上就托人引见,拜见褚大人,请教篆刻之学。等褚遂良知道这位古铁古大人现在范阳太极书院为训导,居然还跑回长安来找自己请教篆刻来了,当场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
古铁见褚遂良的表情,一时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听褚遂良给自己讲起这篆刻一
起来由,才知道自己舍近求远,居然将卢鸿这位大神了,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这也怪不得古铁。自打他到了范阳,卢祖安着人四处搜求碑拓相赠,古大人可说是足不出户,夜以继日,根本就处于全封闭的状态。虽然知道卢鸿书法极精,于金石上甚有见识,却不知道他还有篆刻的手艺。这下子不由古大人归心似箭,巴不得快些结束假期,回范阳来找卢鸿请教。结果心神不定,哪还能调理身体,搞得倒比前时更瘦了几分。
好容易过了十五,古铁大人昼夜兼程,回来范阳太极书院。到了范阳,脸没洗饭没吃,书院都没来得及回,便直接来到卢府求见卢鸿。
不想来得不巧,卢鸿恰好为了给卢夫人制作盆景,外出搜求材料未回。古铁无奈,只好怏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