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和的耐性就像夏夜的凉风那么少见且短暂,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她就不高兴了:“想好了没有?!”
“嗯,有倒是有一家。”
片刻后,陈山海把宜和带到了得意楼。
得意楼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不单是厅堂,雅间也早就满了。
不过这对陈山海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他“哐当”一脚踹开其中一扇门,长腿踏上椅子,掏出羽林卫令牌:“羽林卫公干,闲人退避。”
其实完全不用掏腰牌,雅间内的客人已经认出了他:“陈、陈山海!”哆哆嗦嗦如避蛇蝎一般地走了。
小二连忙进来收拾桌面。
宜和进来坐下,道:“他们好像很怕你哎。”
陈山海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皇威赫赫,臣乃护卫宫廷的羽林卫,大家当然少不得给臣几分面子。”
心里想的却是——我以前收过他的保护费么?收了多少?吓成这样?
宜和对这里并不是很满意,她撅着嘴道:“我和津哥哥来过这里,这里不过是个酒楼罢了,赌坊在哪里?”
陈山海严肃地道:“公主等一等就知道了。”
他们这个雅间的位置极好,居高临下,能将一楼大厅尽收眼底。大厅正中间有一处空位,一般乐师演奏或是歌伎献舞便在这里,最近又多了个新项目。
一名妙龄美人捧着一只薄胎瓷钵,上面严严实实盖着盖子,美人托着它绕场而走,身段玲珑,衣带生香。
掌柜口齿爽利,将此物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就是不说到底是什么,末了,报价二十两银子起。
二十两银子足够小户人家一年的开销,但在得意楼这样的地方却只不过是一两道菜式的价码,而且只是起价。
这样的菜式一天只道一道,绝对是品流一流的奇珍,京城难得一见,买过的人都觉得不亏,关键还能在众人面前长脸,所以大家叫价都很踊跃:“二十五两!”
“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