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拉着她絮叨:“侯爷前两天去了一次,虽然他回来没说什么,但我瞧着那意思是夫人想改阿如为嗣女,否则就不肯回来……”
“父亲答应了吗?”
“答应了不就回来了?”
“父亲要立谁当嗣女,是父亲的事,古夫人要住温家还是住古这,是古夫人的事,阿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娘一愣:“这……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温摩冷笑了一下,“你当她们是一家人,她们未必当你是一家人。”
阿娘很少听温摩用这样讥诮的语气说话,怔了怔:“阿摩,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处处把别人放在我们前头!”温摩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别人说你不懂规矩,说你没大没小,但那又如何?中原的规矩不是我们的规矩,我不偷不抢,一切全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谁有本事只管从我手里夺走,但要我自己让,门都没有!”
她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阿娘听得怔了半天,喃喃道:“若不是夫人,我可能一世都见不到侯爷,你也一世都没有父亲,我,实是感念她的大恩,不愿对不起她……”
温摩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掀帘子出去,转道去了皇宫找宜和。
宜和正在跟陈山海练刀。
陈山如今换了上将军服饰,铠甲耀眼生光,远远就向她打招呼:“呦,温将军,你总算记得进来当值了。”
温摩这些天事情接二连三,还真把当值的事全丢到了脑后,而且今天也当不了,她问宜和:“近日你可收到什么筵席的请帖?”
宜和是平京贵女当中身份最高贵的,不管宜和去不去,权贵夫人们的请帖绝不敢少。宜和招手叫来专管这些的宫人,那宫人用红漆匣子捧出一大匣请帖,一一禀告今天某家某家请客,明天某家某家请客。
温摩没等她说完,取出一封请帖。
昭王府的菊花今天开得特别早,因此举行赏花宴,这封帖子是昭王妃发出的,平京的每一名贵女大概都会收到,温如也不例外。
“宜和,晚上去昭王府赏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