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摩立即纵马追上去,和他并肩齐驱。
此时已经在西山甬道上,隔不了多远就是一所别院,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他与温摩并辔同行,却把姜知津丢在后头,在南疆或许不算什么,在中原却是不大好,他正想委宛地告诉温摩这一点,温摩已经开口问道:“殿下,徐广一案现在如何了?”
风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想借机问这事。
他拣要紧的跟她说了一些,当然改成了李严颇为机灵,顺势利用了姜知津失踪的事情做文章,姜知泽迫于压力,终于退步。
温摩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终于有所进展了。
“阿摩,你来自南疆,不懂中原规矩。”风旭诚恳道,“中原有句话叫‘人言可畏’,你是我的弟妹,我是你丈夫最好的兄弟与朋友,以后若是有事,你可以派人送信给李严,他会转交给我。”
“人言可畏……”
温摩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低低地笑了。
她的上辈子处处遵从中原规矩,一步不敢走错,然后一世就毁在这四个字里。
风旭是谦谦君子,一见温摩这般神情,立刻反省是不是自己语气过重了,温言解释道:“这也是为了你好,女子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
“错了。”温摩抬头一笑,笑得有一丝讥讽,“所谓的‘女子清誉’只不过是你们男人给女人下的判词,你们给女子做了个笼子,乖乖待在笼子里的,你们便说她有清誉,不肯待在笼子里的,你们就说她奔淫无耻。”
风旭从没听过这种歪理,一时愣住。
“不过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一点,不然那起小母鸡会说我家津津戴了一头的绿帽子。”
温摩说着,手里提着缰绳就想掉转马头回去找姜知津,忽然听得远远有人喝了一声:“站住。”
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
全身的肌肉有自己的记忆,一听这声音就全体紧绷了起来。
她慢慢回身,看到了从前方打马而来的姜知泽。
他头束玉冠,轻袍缓袖,斯文儒雅,脸上带着上一世温摩再熟悉不过的轻浅笑意,身后跟着姜家众随从,身边与他同行的竟然是长公主身边的周夫人。
他轻言细语地开口:“已经快到家门前,弟妹为何还要掉转马头?莫非离开几日便不认得家门了?”
风旭道:“知泽兄莫要误会,知津就在后面。弟妹刚开始学骑马,向我请教马术,所以我二人才领先了一些,此时弟妹正要回去找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