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高在上的东庆忤帝,官修谱牒、开浚长河、遣兵灭琉、首开科举、巡游天下,他前所未有的立了四宫皇后,后宫美人如云,短短三年,便兴建了十数座楼台宫殿,以便金屋藏娇。
他以他的荒yin之举,在全天下的百姓心中留下了暴君的形象,却又极可能在背地里韬光养晦、暗度陈仓,不过是想真正的把控朝政,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
为了了解那个帝王,为了彻底将他拉下帝位并取而代之,温意避无可避,这局瑁州的风云之局,她一定要参加!
温意步履生风,毫无女子的娇弱,她衣摆带风,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气势汹汹而来。
直到临近城门,看到五名守门卫兵手里拿着画像冲着行人比对,她才稍稍延缓了步伐。
午时已过,太阳未出,寒气袭人,凉飕飕的风吹过城门,将城墙上翻飞的东庆国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温意警惕了打量了四周一圈,进出城门的百姓不少,但因为有官兵在拿着画影图形在比对人脸,进出百姓排了长队,队伍人数积压的有点严重。
温意确信自己现在的样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眼轱辘一转,选了一只队伍排队等待进城。
就在温意排队进城的功夫,她余光一瞥,发现身后不远处的陌上新绿之间行来一辆马车。
马车速度不快,却从头到尾漆黑一片。骏马、车轮、车轴、车厢、车帘...哪怕是门帘上悬挂了一圈的纛羽都是黑色的。
纛羽随风而摆,门帘微微晃荡,于天地昏黄之间轧出一路的轴痕。
坐在车门前的赶车人穿着灰色交领长袍,红唇齿白,一双眼睛细长明亮,年纪不算大,三四十岁之间,正端正姿态盘腿而坐。
而在马车两侧是两位骑着黑色骏马的青年,两人穿着同样的薄鼠色交襟束衣,一身装扮利落干脆,他们脸上戴着同样的白皮面具,只在眼口鼻处开了不易察觉的细缝。一眼望过去,仿佛两名无脸人。
这两人唯一的不同,便是一人身后背刀,一人腰间佩剑,正稳稳地守在黑色马车两翼,显然是高等级的护卫。
“这马车里坐着的人,恐怕身份不简单!”温意将目光移回,心中暗暗思忖,“那拿刀和佩剑的护卫,功夫不弱,两人和罗淮对战上,罗淮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太多好处!”
温意在黑色马车上体验到了煞气和危险,哪怕这种危险并没有暴露出来。但面对这样的潜在危险,她的宗旨永远都是先下手为强。
不管危险是什么,只要她觉得有可能威胁到自己,那是一定要和对方来次‘亲切友好’的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