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门外出现两道身影,伴随斯文有礼的敲门声。
“公子,您的饭菜送来了!”
罗淮应声前去开门,门一敞开,一位端着托盘的侍女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她身后站着一位穿着蓝色锦袍、容颜陌生、作商旅打扮的公子哥。
那位公子哥对着罗淮作了个谦谦君子礼仪,柔声款款道:“在下符逸,晚来寂寥,想邀请你家公子把酒赏月,以作结识!”
符逸,也正是三楼另一间包厢里的客人之一,他是奉了他家主子的命令前来邀请这位华贵挑剔的公子去做客的。
这位公子带着他的女仆一出现在春风得意楼时,符逸和他的主子便已注意到了这个人。
边陲小镇,商业农业都不算发达,风景也没有太美,当地百姓生活温饱有余,却谈不上富足。这样的一处平庸之地,忽然出现了一位样样挑剔、似是名门出身的公子哥,怎么看都不算正常。
再加上之前那位女仆似乎是在注意掌柜的行踪,还有意无意的往他们的门内瞟了一眼。
符逸在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模样臻首娥眉,是个难得的清秀佳人,可她的身子骨却结实遒劲,远远看上去,粗狂的像个男人。
最主要的是,这个侍女是个练家子,观她走路步法,明显武功不弱。
一位华丽的公子哥,带着武艺超群的侍女,来往要啥啥没有的三河县,且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段内,难免惹人怀疑。
符逸自报家门,站在门口,等着温意回话。
温意半躺在三叠屏风后方,四周灯火耀目,将她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只让人瞧见一抹浓淡相宜、身材修长的剪影。
符逸只听屏风后的人一声轻笑,随后,清清淡淡的磁性嗓音泄出,宛如山泉激水、雁过青空,隽永宁静的叫人摒弃躁动。
“符公子有礼,可惜小爷我独爱这间屋子的南窗寒风和灯火水影,实在不愿踏出房门一步。符公子若是真情相邀,不妨陪同小爷我在这儿坐上片刻,等到这月亮真的升起来了再说!”
温意晓得,这个符逸只是个打前阵的先头军,他背后肯定有主子,说是‘把酒赏月’,实际上也只为了查探她的身份。
而她又何尝不是为了查探他们的身份?三河县也不是什么兵家要塞,却无端出现了这么多来历不明的官兵,温意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大文章。
温意一进入县城,就感觉晚间赶路的百姓有些奇怪。
一般百姓走路腰背不会挺的那么直,步履不会那么快速有规律,身上不会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大部分百姓夹带的私囊有兵器的形状,虽然改装易容了,奈何温意也曾随着罗淮带过兵,自然晓得这帮人不是什么商贾人家、寻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