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点卫生纸递过去，老补堵住了鼻孔，然后两人在操场边上坐了下来。
“我叫张成才，我爸妈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家里穷，我姐姐，弟弟全部因为我放弃了学业，其实我弟弟成绩挺好的，虽然高考那年没有考上，但是距离专科的分数线并不差多少分。
要是复习一年，说不定就能够考上，可是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同时复读，于是他就出去打工了，我就这么一年一年的复读，八年了，抗战都特么胜利了，而我却越来越看不见希望了。
题一年比一年难，而每到高考的时候，我就感觉焦虑，害怕，学什么东西忘什么东西……”张成才絮絮叨叨的说着，叶小文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知道这个时候也不用自己说什么。
只要充当好一个倾听者就好了。
等张成才说完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昏暗的操场上，叶小文能够隐约的看见那晶莹剔透的泪珠。
“其实，高考只是人生一次选择的机会而已，我们这辈子要做出的选择很多，机遇也很多。
我不想说鼓励你努力学习，相信自己可以之类的空话，那没有意义，这么多年没有考上，你情绪也不稳定，我觉得你今年考上的概率也不太大。
与其这样为难自己，给自己这么多的压力，还不如再好好学习两个月，如果当时候考不上，就换个活法。
不一定就比上大学要差，要知道高考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却不是唯一的机会。
社会在变，时代在变，人也要跟着变，当你走出自己的小天地的时候，你才能够知道这个天地到底有多广阔……”叶小文最终还是给张成才灌了一碗毒鸡汤。
其实有些时候，毒鸡汤一点用都没有，但是有些时候却效果明显。
能够给准备转变，或者说已经穷途末路的人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鼻子里堵着，卫生纸，满脸血污的张成才跟着叶小文回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班长打人了？
还是老师打人了？”
“这怎么流这么多鼻血？”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