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苒惭愧地道:“也不过是小爱。我终究做不到去守护一方世界,守护九辰门就是我的极限了。”
她忽地有所明悟,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爱确实不分善恶……”
“那么我再问你,如果一个人为了挽救走向末日的世界,杀了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那么他是否伟大,又是善是恶?”
“可能……对幸存者来说,他是伟大的圣人,可对那些被杀的人来说,就未必了……”北苒艰难地道。
“所以我觉得不必纠结这个问题,通过万相桥的既有心性纯良的好人,也有杀人如麻的魔头,它并不遵循人们常用的善恶标准。如果把它看做天道,或许就好理解了。”玉凌渐渐地理清了一条思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北苒探询地道。
“嗯,道就是无,不可名之,而强名其为‘道’。在天道眼里从来没有人世的善恶,因为善恶仍有立场的局限,无论利己还是利他,都有一个先验的、存乎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立场前提,但这对天道而言毫无意义。”
“……说人话。”
“反正按照我的理解,万相桥才不管你好人坏人的,无论什么道,最后走通了就行。就怕路上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很容易自己把自己弄成神经病。”玉凌索性换了简单粗暴的解释。
北苒使劲地磨牙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神经病?!”
“不要自动对号入座。”玉凌谨慎地注视着北苒握刀的右手。
还好北少主克制住了自己砍人的欲望,冷哼一声越过玉凌,继续往前走去:“那你的道是什么?”
“拜托我还卡在融虚巅峰呢。”
“我看你侃得头头是道,总不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吧?”北苒斜睨了他一眼。
玉凌走到她身边,沉默了两秒才道:“我想走到这个世界的绝巅,但最好不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