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洋从地上爬起来,抬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红着眼盯着战廷深骤然顿停的背脊,字字喑哑道。
战廷深攥紧双拳,整个人站得笔直,宛若一把拉直的弓箭。
徐长洋忍着心头漫涌的悲痛,赤目看着战廷深的背,“廷深,你快振作起来吧。那些绑架相思害相思惨死的人还等着你收拾。你得替相思报仇!”
“不。思思她没死。”战廷深转头盯着徐长洋。
徐长洋眼角潮润,快步走到战廷深面前,探臂抱住他,“廷深,相思在等你去接她。”
掌心微凉。
战廷深修长的指颤了下,继而缓缓收紧五指。
徐长洋松开他,离开了房间。
徐长洋离开房间后的半小时,战廷深依旧保持着徐长洋离开时的姿势站立在原地。
掌心的微凉已经被他掌心的温度暖化。
战廷深用指腹一遍遍的摩挲着那抹光洁。
每一下。
心脏就好似被人用利刃切割下了一片,在他心口,形成千百倍的痛楚。
战廷深缓慢的抬起捏紧的手掌,潮红的双眸垂下,一点点打开手掌。
一枚用银色项链串联的乳白色水晶泪石出现在他眼前。
当战廷深殷红的眼球印出这枚小小的水晶泪石的一瞬,一滴泪,猛然从他右眼砸下,滴落在他掌心的水晶泪石上。
这时,聂相思十八岁生辰,他送她的礼物。
从他送给她开始,她便一直佩戴着,从未取下过。
战廷深盯着那枚泪石,视线逐渐模糊,到最后,几乎看不清泪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