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相思用力咬住下嘴唇,才没让自己也哭出声。
“眼看着车子要爆炸,毅阳不敢停留,便上车载我离开。车子开出不到二十米,你爸爸的车,就爆炸了。”
温如烟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浓浓的痛苦。
她爱着她的丈夫,一如爱她的女儿。
即使后来她嫁给谢毅阳,可在内心深处,她爱的仍然是聂相思的父亲。
而谢毅阳,她对他,只是报恩。
所以每每忆起聂相思的父亲,于温如烟而言,是最痛苦,也最甜蜜的事。
“思思,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温如烟抬起头,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聂相思看着她,眼泪亦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后来呢?”
“后来毅阳送我去了日本疗伤,在哪里渡过了两年。”温如烟说完,极用力的咬了口下唇,几乎一下便将她的下唇咬出了血。
聂相思一慌,连忙伸手抚她唇上涌出的血珠,手指颤抖。
温如烟哽颤,抓住聂相思的手贴在她满是泪的脸颊上,再次哭出声,“因为车祸我被毁了容,半边脸全插进玻璃渣子,光是取完插进脸上的玻璃,就用了快一个月。左腿因为车子侧翻压到椅座和车门间骨折,养了两个月。等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全好得差不多,已经过了大半年。后来……后来整容……”
温如烟说到这儿,声音嘶哑得说不下去。
因为整容的那段经历太痛苦……她每次想起那段经历,浑身便冒冷汗,她是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试想一下,往脸上钉钉子的画面……
温如烟倾身,再次抱住聂相思,“思思。”
聂相思这次没有任何迟疑,抬手拥抱温如烟,白皙的小手轻轻拍温如烟战栗的背,虽没说什么,可每一个细微的拍动,都在向温如烟表达她的安慰。
在聂相思的安抚下,温如烟渐渐平复下来。
缓慢松开聂相思,温如烟含泪看着聂相思,“在日本那两年,我没办法去找你。从日本回国,我托毅阳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毅阳从警局得知你被一家不错的人家收养,但具体哪家,查不出来。但是毅阳答应我,会一直想办法帮我找你。我知道收养你的人家不错,才稍稍安心了些,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你受委屈。在找你的那段时间,毅阳跟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