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清水给他清洗了伤口,细小划痕无数,胳膊上,背上,腹部三道大的撕裂伤,有鲜血不断渗出来。
“木野,我没有麻醉药了,我要帮你缝合伤口,你忍着疼,好吗?”
简华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水珠滚落下来。
“没事,别哭,我不疼的,你施医术吧。”木野竟然还笑了。
“谁哭了,你这个傻瓜,疼死你算了。”说到死,简华一下闭了嘴,她不舍得,她真得不舍得他死了。
她侧头,在衣服上偷偷把泪抹了,拿出碘酒,给他伤口清创,又递给他一团兽皮,让他咬着。
针在皮肤上穿过,缝合线拉过,以往从来没觉得困难的事情,此次做来却异常艰难。
他的皮肤在抽紧,她的手在颤抖。
木野深唿吸,轻抬了胳膊帮简华擦掉额头上飞速渗出来的汗珠,吐出嘴里兽皮,轻声道:“你弄吧,我不疼,真的不疼。”
真是傻瓜,人又不是布头,怎会不疼!
简华的心被揪成了一团,好像有只可恶的手在故意抓捏,一紧一放,酸楚得她眼热鼻塞,她终于明白,再高明的大夫都不给自家人开药方的心情了。这种情感会让人失常,会让人不理智。
当简华觉得自己如同水中捞出来的般汗湿衣透,三处伤口终于缝合好了。
从始至终,木野都没有喊过一声疼,连细小的呻/吟都没有,可也同样汗意淋漓,嘴唇白得不能看,一头黑短发都湿透了。
简华抿着唇,拿出云南白药喷了伤口,用纱布敷料绑好,扶他在兽皮上躺下,轻声道:“我去换些干净水来,你先躺下。”
木野点了点头,拉住她手,“你喊柱,不要自己下去,会摔跤的。”
她从筐篓中再拿出一块兽皮,放到他手边,“知道了,我会喊柱的,等下我们上来,你用这块兽皮搭一下身上。”
木野微微颔首,疲累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