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傍晚,夕阳西下,天边的云被镀上一层绚丽的金边,安京城外的商道上,一位中年男子骑着匹枣红色的马一路飞驰,枣红马长长的鬃毛在空中飞扬,生风的四蹄仿佛不曾沾地。
日夜兼程数日,除了下巴处冒出的些许胡子,中年男子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疲惫,他英挺的剑眉斜飞如鬓,黑眸锐利,薄唇轻抿,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枣红色的骏马在城门口被刚入伍不久的守城士兵拦下,中年男子眉头微皱,从腰间掏出令牌。
年轻的守城士兵急忙笔直站立,双手将令牌递上去,“谢将军,不,谢侯爷。”
谢晟微微颔首,等士兵再睁眼时,街道上已不见谢晟身影。
谢府,谢母梁韫正满面春风地为明日大婚做最后的检查。
“我觉得这个灯笼好像有点歪,再往左摆一点。”
“夫人,大人回来了,正在门外下马。”
梁韫闻言很不走心地应了一声,继续指挥道:“门上的红结也是,两边好像不太对称。”
“夫人,大人正往这边过来,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看起来心情好过吗?”梁韫慢慢悠悠回头,只见谢晟一脸阴沉地站在月门旁。
四周干活的小厮和丫鬟们立马噤声,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最低,大人与一向随和的夫人和公子不同,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惧怕。
梁韫接过谢晟手中的披风,一边将他往主屋领一边道:“明日文卿,也就是你儿媳妇就要过门了,你好好管管自己的表情,若是吓着人家小姑娘,我和你没完。”
谢晟闻言听话地将表情缓和了几分,但是语气依然夹带愤怒,“那混账小子呢?”
梁韫将茶水递过去,“北边不是出事了吗,被皇上留着宫里议事呢。”
谢晟略有耳闻,他皱了皱眉,“鲜卑王去世了?”
梁韫耸耸肩,“可能是,具体的你可以等他回来细问,你这么怒气冲冲地进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