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脑袋还包着,但不像在医院那样里三层外三层,正脱衣服要爬床,见陈厉抱着被子进门,吓了一跳:“你对不对得起我那一把年纪的奶奶给你铺的床啊?”
陈厉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对的起,我已经和奶奶打过招呼了,她也同意了。”
徐星当即扶住自己的脑袋:“哎哎,我的头……”
以前床大,躺一起中间再睡两个人都没问题,可现在乡下这床窄得跟什么似的,两人躺一起,还都得侧着身。
陈厉倒还算老实,自己裹了被子,面朝徐星这边躺着,徐星本来拉了被子躺下去,背朝着陈厉,想想这姿势有点危险,于是又翻身转了过去,也朝着陈厉。
陈厉却看着他,哼了一声:“这么主动啊。”
徐星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还睡不睡了。”
陈厉:“睡。”
第一个晚上相安无事,一觉醒来大天亮,楼下院子里养的那些鸡不知道开始第几次鸣,徐日天这全院唯一的鹅的叫声掺杂在其中,相当鹤立鸡群。
徐星已经醒了,闭着眼睛躺在被窝里听楼下的鸡鹅叫,可还没半分钟,他忽然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地,差点晃到自己那如今堪称脆弱的脑壳。
靠靠靠靠靠靠!
彩票!那张2000万的彩票!
他老子总共中了两次彩票,一次五百万,一次两千万,都是一年里碰上了狗屎运,虽然对第一次五百万没什么印象,但那第二次的两千万,徐星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徐正和他说过,就是快过年的那两天买的,具体哪天徐星不知道,但如果是快过年的时候,不就是最近吗?
可他爸妈如今都去了b市,人影子都不在,哪儿还去彩票店买彩票?
命运的齿轮滚偏了一个微米的角度就偏了好远,徐星深感狗屎运不是这么好吃得,站在原地缓了片刻,确认脑子不晕了,赶忙拿起床边凳子上的裤子掏手机——不行,这么重要的事,他得给他爸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到底买了彩票没有。
可掏出来的手机却是陈厉的,这才发现拿错了裤子,随手把裤子和手机往背后的床上一丢,继续找。
可就这随手一扔,直接砸醒了原本还在睡的陈厉。
陈厉脑袋上的头发全睡得竖了起来,因为习惯性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睡,连脸都看不见,他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一脸刚醒的懵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徐星,声音暗哑:“你一大早吵什么?”
徐星在只有几度的室内光着脚,没穿外套,冻得直哆嗦,两手翻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和裤子:“我手机呢?我手机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