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万万没料到,一朝重生回到十年前,就有这样的破事儿等着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但重生了,日子总要过,总不能觉得重生后还没撞上那两张彩票,就直接一道绳子把自己勒死吧?
徐星这人的性格还是挺积极阳光正面的,没多久就想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么撸起袖子自己拼,要么端端正正躺平继续等他老子中彩票呗。
不过徐星今天觉得挺没劲的,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纯粹因为天气热得慌,外头桑拿天烤炉一样,教室里挨坐着几十号人,头顶总共也不过五个大吊扇,咽气儿似的呼啦啦吹着风,潮热的风吹得人浑身黏腻腻的难受,衣服后背上都是汗。
好不容易,班主任做完了年终总结,该骂的也骂了,该说的都说了,几个任课老师又布置完了暑假作业,然后,放假!
收拾书包最快的就是那群邀了一道去踢球的男生,给个风火轮,恨不得飞起来,卷子、暑假作业什么的一把抓起来朝书包里塞,背上一跨,三三两两转身就朝外跑。
宋飞跑之前又招呼了一声徐星:“你真不去?”
徐星不怎么爱踢球,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去踢两场纯粹因为可以晚点回家,今天又热得跟活在赤道一样,自然不去。
他说不去,宋飞就立刻转身呼啦啦跟着那群人跑了。
徐星收拾书包,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他在街边的小卖部两块钱买了一根冷硬,边吃边看他家筒子楼的方向。
心里想,这会儿他爸接人去了不在,他舅舅应该也不在,他妈应该买了菜提前回来了,正在烧饭,他舅妈可能会在厨房打下手,而他那才六岁的倒霉表弟肯定在他房间瞎翻乱踩。
徐星想到此,咬下最后一口冷饮,木棍子随后朝店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扔,背了书包转身走人——那一家子吸血鬼在他家住了足有一个月了,是时候让他们滚蛋了。
徐星家在二楼,笼子楼楼道的最西面,他在门口的水池边洗了手,甩了两下,钥匙都不用,直接推开了大门。
入眼是个只能摆放一套沙发和茶几的逼仄的客厅,虽说小,以前却也干净整洁,沙发套一年四季常换,茶几上每日都有新鲜的水果和永远满瓶的热水。
可如今那沙发上铺了床垫放着叠好的一套被子,茶几上也不再有零食水果,杂七杂八摆了一堆日用品,还有小孩子的玩具。
以前茶几下面还会放徐星的一些作业本和辅导书,如今全没了,不知被丢到了哪个角落旮旯,换上了一套花花绿绿标注着拼音的少儿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