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一次交代个清楚,真没想到……抱歉了,秋声。”
也就是说,她晕倒前听到的那些个比晴天霹雳还要可怕的噩耗,都是真的。
人为什么要长大?那个时候,她和最要好的媚兰,过得多幸福——四平街、雪酥酪、盘山、红海滩、仙鹤、落水、飞蟹……
她们这对生死之交,曾有过那么美好的少女时光。那个时候,她的虎头哥也只有轻愁,没有国恨。
都怪自己,如果不是嫁给了宁铮,媚兰是不是就不会认识吉松龄,就不会嫁给他,就不会年纪轻轻丢了性命,小小的龙生就不会没了爹,也没了娘。
他们夫妻的感情深沉如海,奉九可以想见,媚兰临去时挡在丈夫身前无所畏惧的神情,一定是,无怨无悔。
她不愿醒来,不想醒来,虎头、媚兰、吉松龄,还有,被囚禁的她的爱人……在那一刻,连芽芽、坦布尔、甚至刚出生的安安都被她置之脑后了。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妄图沉进虚无海、忘忧乡,永远脱离这让人窒息的现实。
忽然,她听到了一声声的悲切的呼喊,“干娘,干娘……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是谁在呜咽?带着清凉的少年的嗓音?是平日里最是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龙生么?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不能逃避,绝对不行,这样怎么对得起龙生呢?怎么对得起他冤死的爹娘呢?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奉九昏迷了两天,包不屈他们第三天见到的,已经是一个与精神上与几年前毫无二致的奉九,她万分配合,积极进食、运动,好言好语地亲昵着长得像极了自家大哥的第三子,对芽芽和坦布尔越发慈爱,但对着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