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九的早餐可是丰富多彩,像老帅那样十几年如一日地光吃一种粥,她一听就想抗议。
没成想宁铮又说:“说不定,这里都怀了我们的孩子了。”也许是前景太美,宁铮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的头发只长出了短短一寸,大概是因为夙愿达成,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神清气爽。他的头型非常漂亮,现在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配合着无一处不清隽的五官,好似正通过开得大大的窗子透进来的清朗晨风。
只可惜这么一尊美得跟希腊人阿格桑德罗斯于公元前一世纪创作的,《特洛伊战争中的拉奥孔》中拉奥孔一样壮硕的身躯,再配上无与伦比的上等男色,却根本无人欣赏。
奉九一听就急了,昨天她一天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后续发展的可能性,刚挺起身子想起来,又被宁铮往怀里紧了紧,低头亲亲她的脸蛋儿,又伸手按按她的小腹,柔声说:“我要把你这块好田,犁得绿油油的……要孕育孩子,你的身体更是得好好调养——从今天开始,不许吃冰的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好田?绿油油?还犁?
奉九忍无可忍,一把把他作怪的手扒拉下去,“你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呢?人冰心先生在伦敦医院生孩子,刚生完医生就给她端了一盘子冰激凌吃,也没见人家有什么不健康的。你可好,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连冰都不让我吃了。”
宁铮一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得陇望蜀要不得,还是四个字:徐徐图之。
“不过,那‘燕菜粥’,是怎么做的?”奉九也是心大,可能也是等圆房这只靴子落地等得够久,一旦事情发展不可逆,也就释然了。
现在反倒是对这闻名遐迩的燕菜粥的关心,比哀悼自己一去不回的女儿身来得多。
当然她也就随口问问,没指望君子远庖厨的宁铮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没想到宁铮倒是神通了:“先把江米煮熟,再加鸡汤炖开;加一钱左右的燕菜,两个鸽子蛋,那味道,咸淡相宜,鲜香味浓。”北方地区把糯米称为江米。
“嚯——”奉九可对他刮目相看了,“你对厨艺也不大在意,除了‘错菜’,这可能是你说得出来的第二道美食了。”
“谁说的,‘四绝菜’我也能说点道道出来。不过,这锅粥,我是惦记很多年了——当年,我母亲和我们兄妹刚过来这边,就看到父亲和二姨娘在吃这粥,没我们的份儿。”
他说话的语调轻松,看起来似是满不在乎,但奉九知道,年幼的宁铮有多为此耿耿于怀,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现在吃这“燕菜粥”,意思又变了,变成了一种缅怀。
“奉九,一个人的一生中,总有些人对自己非常重要,如果让你排个顺序:自己、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