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九的脖子一直扭着,眼睛都不舍得眨巴一下,宁铮垂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金表,随即让毕大同把车停下来。
奉九本来想着看几眼就走,忽然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她不禁扭头看向宁铮,宁铮解释道:“你愿意看就看个过瘾吧,毕竟这种一年一度的胜景,再能看到就是明年了。有时候运气好,还会赶上它们一起跳鹤舞呢。”
话音刚落,几千只丹顶鹤就好像听懂了宁铮的话存心要卖他面子一样,忽然整齐划一地昂首发出清啸,声势震天;接着纷纷亮翅、转圈儿,身姿优雅,气韵翩翩,过得一会儿,又齐刷刷地振翅直飞碧空,浑似掠过天边的一大片白云。
一行人都被这这自然界的奇景迷住了,默不作声,贪婪地注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宁铮又说道:“每年仲春时分,公鹤会对着雌鹤跳求偶舞,也很有趣。但都是一对一对的,没这个时节这么壮观。”
奉九一时技痒,联想起了宋徽宗那幅构图神妙、仙气飘飘的《瑞鹤图》来,暗暗思量着回去就好好挥洒,画几幅仙鹤的写意画,才能不负眼前美景;又想着上次宝发园的鸳鸯枯荷也欠着没画呢,这回回去可得补上。
看过了鹤舞,时间也接近了晌午,奉九意犹未尽地缩回脖子,乖乖坐好,宁铮看了一眼,说了声开车,福特汽车就急急向专列驶去。
这是奉九第一次坐宁家专列,这次因为是专程来接生病的奉九,所以为了调度方便,只挂靠了四节车厢,饶是如此,也有餐车车厢、客厅车厢和卧铺车厢,第四节则是给卫兵的。
车一停稳,宁铮不等毕大同来开车门就先行下了车,车后跟着的几辆卫队旅的车也跟着停住。贴身侍卫们在宁铮身后站成一圈,脸冲外,警惕地审视着四周的动静。
宁铮转身把奉九扶出来,不顾奉九沉默的挣扎,直接连人带毯子打横抱起,送入里面客厅的沙发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
唐家虽然是巨富之家,但也没有可以拥有专列的权利,这就是金钱和权力的区别。
火车上的客厅也很是奢华,比之最豪华的客车的头等车厢只好不坏,宽敞舒适,铺着厚厚的丝织地毯,沙发、茶几、落地灯、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