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怒火才能暂时平息下来。
“……是,皇上。”魏离弦这样答道,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
因为寿康宫地牢里所牵涉到的事情实在太重大了,其实他早已令掖庭局的内侍刑求过了,就是为了追查贤妃背后的势力,但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贤妃这样冷冷清清的人,即使是在受刑求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
现在皇上下令刑求,还在一旁看着,贤妃……会招供吗?
很快,贤妃便被带到了掖庭局的刑房,与此同时,内侍们在刑房内迅速摆了一张雕花大椅,永昭帝缓缓落座,跟着他前来的郑瑞则立在椅子旁边。
父子两人都死死盯着前方,那里是锁着镣铐被高吊起的贤妃。
贤妃披头散发,无须抬起头,便能够迎上永昭帝郑瑞等人的视线。
她垂目,他们抬头,一高一低,处境却是天壤之别。
她所见到的这两个人,昔日是她的夫她的子,只是在帝王家,哪里有什么寻常的夫与子?
对她来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子,一个在过去对她宠爱信任,一个在过去对她恭敬奉承。
如今……他们这样死死盯着她,眼中全是怒火快意。
是了,她如今是他们最大的仇人,她落到如此境地,他们当然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刑求吗?
刑求是苦,是痛,但还有比这更苦更痛的。
比如,当初她跟随仆从出逃淳戎所经历的苦痛,比此刻实在苦痛百倍千倍。
过了好久,刑房这里所有声响都渐渐平息了,剩下的,便是永昭帝郑瑞等人强压的抽气声。
皇子父子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异样,混合着一种仇恨与快意,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从贤妃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