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颔首而笑,肯定道:“当然!此事必定要驸马出手才行。旁人没有那样的分量、也没有那样的本事。若是殿下泉下有知,必然也会欢喜的。”
齐适之眼中燃起了一束微小的光芒,很快就隐了下去,随即自言自语道:“她喜欢的,她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毒害她的人依然自在逍遥,忍得也够久了,若是我那样做了,她肯定会喜欢的……”
“驸马,贤妃之所以最得皇上信任,是因为她没有子嗣,不涉及宫中朝中利益。无欲无求,皇上自然会对其无比信任。”汪印补充道。
正如当年的他,既执掌缇事厂又兼领殿中省,所得恩重冠绝朝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原因?正是因为他军中出身,无亲无故,便是夺了权也无用,皇上当然放心。
要对付贤妃,那就必须要将贤妃拉入夺权这趟浑水、使得贤妃沾染上宫中的利益。——他就不相信,贤妃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会没有所求的利益!
只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摸不清贤妃所求的利益是什么。
叶绥再次点点头,笑吟吟道大:“驸马,大人已为皇上所忌惮,只有驸马出言,皇上才能信服,也不会留下痕迹。”
她虽笑意盈盈,心底却是万般感叹。
若不是定国公齐瞻竹所托,大人和她都不愿意驸马涉这趟浑水。
但齐瞻竹说得没错,驸马永失所爱,若再无寄托,以其消沉枯索的状态,不消半年就会追随殿下而去了。
齐瞻竹怎么能接受老年丧子?故情切切拜托了汪印,汪印先前在长公主出殡那一跪,已得到了齐瞻竹的看重,又想及长公主屡次援手汪印,便觉得汪印能为他儿子带来活着的希望。
汪印不负齐瞻竹所托,与叶绥商量之下,便想出了贤妃这样的理由。
能让人燃起熊熊斗志的,除了至深的爱,还有不息的仇。——齐适之就符合这样的情况。
这一点,叶绥感同身受。不,应该说她是真的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