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见到了汪印,眸子不禁微缩。
汪印这样的人,没有人会忽视。不,应该说所有人都会立刻知道他的存在,然后畏惧地低头别眼。
——顾璋身边的几名士子便是如此。
然而顾璋死死压住心里的颤栗,背脊挺得笔直,就这么双眸微缩看着远处那两个人。
叶绥怎么会站在汪印身边?!
那两个人,此刻都穿着一身红色衣裳,汪印肤色雪白周身冷淡不已;
叶绥面容极艳,张扬夺目,仿佛那灼烈金乌一样。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和谐融洽,似那天造地设的一双人。
但在顾璋看来,这一幕刺目不已,几乎令他双眼、心口都震颤发痛。
一见到他们,损失章华录这枚棋子的不甘、被拒绝亲事的羞辱,瞬间涌上他心头。
哪怕他早就令人将那只西施犬弄死了,此刻仍觉得周身肿痛痕痒。
汪印!叶绥!
这种心底愤恨盖过了他对汪印的畏惧,他不由得朝那两个人的方向迈了几步。
却发现那两个人早已侧身,正迈步离开,似完全没有见到他一样。
他料得没有错,若非汪督主朝那边看过去,叶绥压根就懒得看他一眼。
这辈子的顾璋,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一个还要硬凑上来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