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父亲身上怎么多了这么多伤痕?而且看起来新旧不一,应当有些日子了。
看到父亲的眼神之后,曲韶压下了心里的讶异,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着曲公度,边大声说道:“父亲,您怎么会……缇事厂太可恨!竟然将父亲伤成了这样!”
曲公度由曲韶搀扶着,蹒跚着离开了缇事厂。
早在曲公度入狱之时,曲韶已经将家中的子弟安置好了,家中的仆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如今在曲宅里面的,就只有几个无处可去的老仆而已。
待曲公度回到曲宅时,看到的便是空寂幽深的府邸。以往曲公度贵为当朝尚书令,曲家门庭不说热闹若市,人气总是不少的。
哪里像现在……
曲公度站在院子里,看着以往无比熟悉的家宅,觉得这辈子就像梦一场。
“父亲,不必伤怀。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曲家肯定会繁荣起来的。”曲韶如此劝慰道。
人事若浮云聚散,总有离开,也总有汇集之事。在这一点上,曲韶倒比父亲曲公度想得开。
曲公度点点头,忽而老泪纵横。是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美得不像世间人的缇事厂督主。
厂公啊……曲公度自问,他这辈子看得最错的,便是这个人了。
曲公度既然离开了缇事厂大牢,受他牵连的叶安世自然也安然无恙,可以离开缇事厂大牢了。
和曲公度在狱中被特意照顾不同,叶安世在缇事厂大牢里很是受了一些折磨,身上也带了不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