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佩玉不会回答,她朝叶绥弯了弯腰,施施然走远了,仿佛唤住叶绥只是为了打个招呼而已。
佩玉扭着身段,身姿婀娜玲珑,她微微勾着唇角,眼睛因湿润水盈盈的,看起来是笑,又仿佛是哭。
在转弯折入回廊时,佩玉微微往后看了看,随后垂下眼帘,唇角更勾了。
姑娘,你知道吗?我想待在叶家,做三房插在大房的那一只眼。
姑娘,你可有想要守护的人?奴婢有的。尽管奴婢身份地位卑微,尽管奴婢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五少爷……哪怕只能够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当佩玉看见那只老鼠被毒死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一晚佩玉心里有怎样的起伏挣扎,才作出了逃走的决定……
但时间,总会有答案的。
在见到完全不同的佩玉后,这一晚,叶绥做噩梦了。
她梦见了前世兄长屈辱地死去,梦见了佩玉状若疯癫地“哈哈”笑道:“五少爷你是我的了,完全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佩玉就这么嘶吼着,大眼中渗出了两行鲜血,随后张开獠牙血口朝她扑过来……
“啊!”她大叫了一声,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
叶绥的叫声惊醒了值夜的佩青,随即烛火就被点亮了,佩青满脸担忧地唤道:“姑娘,可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现在醒来了。”
叶绥点点头,随即深呼了几口气,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
做梦而已,无论梦境多么可怕,只要及时醒来就不用怕了。最怕的,是沉溺在梦境中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