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不愿在此事上多说,目光转了转,便指着陶氏手中的账本问道:“娘亲,您这是在对账吗?”
她原本只是想转移陶氏的注意力才这么问,当她看清楚这账册的内容后,却真的起了兴趣。
娘亲应该是在对账吧?她仿佛记得娘亲手中有不少田庄、店铺之类的,这些都是外祖父给娘亲的陪嫁,也是三房主要的钱财来源。
不然,只靠着父亲那微薄的饷银,三房早就入不敷出了。这些年来,三房的开支用度全靠娘亲手中的私产支撑着,而且日渐左支右绌。
无他,因为当家夫人朱氏以公中用度所费甚多为由,时不时从陶氏手中拿走不少钱财,
这会儿中秋刚过,娘亲就在对账本,叶绥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便继续问道:“娘亲,可是大伯母又来要钱了?
她说得毫不客气,朱氏可不就是要钱吗?每年府中的公中用度,固然要花费不少,但肯定没有朱氏所说的那么多。
说白了,朱氏只是借当家的名义,不断地从三房搜刮钱财罢了。
陶氏点了点头,脸上有些愁色,说道:“是啊。愚哥儿现在入了仪鸾卫,按规矩要给公中部分钱财了,所以我在核对核对。”
“娘亲,像今年中秋家宴都没举办,公中都没有花什么钱。怎么我们每月都要给那么多钱?”叶绥故作不解地问道,想提醒陶氏。
她曾是当过家的人,掌管的还是顾氏大族,实在太清楚将公账做得不出错漏,并不是多么艰难的事。她就不信,朱氏会没在公账中做手脚!
陶氏合上了账本,正色道:“阿宁,你这么想就差了。我们受家族庇护,自也当为家族贡献,这样家族才会兴盛,知道吗?若大家都只拿不给,公中又哪来钱财庇护子弟呢?”
叶绥顿了顿,还是咕哝道:“娘亲,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您教过我,内宅处处都是门道,我不是对公中规矩有意见,而是对大伯母……”
她没有将话说完,而是渐渐消了音,似怕陶氏生气没敢再说下去。
知女莫若母,陶氏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事实上,陶氏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最近也是这么教导叶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