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昨夜被押入了诏狱。
整个卫国公府灯火通明,二房三房虽说在别的院子里,很快也听说了消息。宫中御前侍卫亲自过来捉人,手脚干净利落,等二房三房的人齐整了衣冠出来,早已不见卫国公的人影。
虞晚是卫国公府大房嫡女,离父亲卫国公的院子最近,等她赶到那儿的时候,卫国公已经被带走,只剩下人们在院子里抖如筛糠。
父亲到底犯了何罪,没人说出个缘由。
虞晚无奈之下只好回房,却是彻夜未眠。
此时晨光熹微,锦鸡报晓,不知不觉已是到了第二日。
“姑娘,您都一宿没歇了。”云袖望着抱膝枯坐在床上的自家姑娘,心底泛起阵阵酸意,“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虞晚转头望了下窗外的天色,见远处的天空已渐渐泛起鱼肚白之色,她问道:“几时了?”
“回姑娘,已经卯时了。”
虞晚木然点了点头:“辰时就该下朝了,派人去府门守着,等二叔三叔从朝中回来,赶紧去打探消息,知道了么?”
云袖和兰芷几个丫鬟们连忙应了:“姑娘放心,奴婢们这就派人过去,一有消息就回来禀报。”
虞晚这才在床榻上躺下,却依旧没合眼,只是静静地望着帐顶发呆。
一双琉璃美目干涩涩的,仿佛被抽光了全部神采。
她生母早亡,卫国公又是世间难得的痴情男子,至今没娶续弦,后院无一名姬妾。虞晚是被卫国公一手养大的,自幼便享锦衣玉食,穿华服美裳,还总是惹得二房三房的平辈们艳羡嫉妒。
可现在,虞晚觉得天塌了。
她静静地等着消息传来,不知过了几时,终于听见一声:“姑娘,二爷三爷回来了!”
虞晚立即自床榻上起身,问道:“可有说父亲出了何事?”
丫鬟颤着身子跪了下来,朝虞晚磕了个头:“二爷说,陛下昨日收到一封密报,说国公爷在京郊私自屯兵五千,犯了……犯了谋逆大罪!如今已被查实,国公爷怕是在狱中出不来了!”
云袖呵斥道:“谁准你乱说话的!仔细扇你几个耳刮子!”
虞晚挥手制止,她紧抿着唇,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可有提定罪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