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香霭散在空庭之中,东风吹着帘幔,四下静悄悄的。管丽华拜完月,轻倚曲栏,长吁了两三声,天空明月如镜,虽没有轻云薄雾,但香烟人气,两般儿氤氲,不得分明。
刘秀见此情此景,对着庭中吟到:“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阿楚,有人墙角吟诗!”
“这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好清新的诗啊!我依韵做一首。”
“哦,想起来了,在菩提寺。。”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方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刘秀隔墙听来,不免心中感叹到:这诗应酬的很快啊!早知她是美貌佳人,那堪那心儿里装着灵秀聪明。她把那新诗和得应声,字字诉衷情。那语句清,音律轻,不枉了丽华芳名,她若是共小生,隔墙儿酬和到天明,方真是星星自古惜星星。
刘秀想至此处,便要翻墙到花园中去。
“小姐,墙外有人,我们回吧。”
啊楚搬起香案,拉着管丽华往房中走去,管丽华回眸,庭院中只一声猛惊,一只宿鸟从荆棘从中扑哧飞出,鸟儿腾飞,花梢弄影,落红满径。
刘秀越墙而来,只余苍苔露冷。明月皎皎,落红满径,白日凄凉枉耽病,今夜相思断肠冷。
客房的竹帘已垂下,灯光也熄了。刘秀才悄悄的告诉自己,月朗风清已二更,今日与她无缘,小生薄命。
转身寻归路,刘秀伫立在空庭之中,竹梢随风摇摆,头炳云横,今夜凄凉有四星,虽然只是眼角传情,但两人不言心自省。
刘秀知道,今夜,他是无法安睡了。
对着盏碧荧荧的短青灯,倚着扇冷清清的旧帷屏。灯儿又不明,梦儿又不成,窗外淅零零的风儿透疏棱,案几上的宣纸随风而鸣,管丽华看着孤灯掠影,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那一日菩提寺柳遮花映,雾障云屏,只回望一眼,并未瞧得十分分明。
夜阑人静,风流嘉庆,明日新婚,锦片似前程,不知是恩情美满、海誓山盟,还是两看相厌,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