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堂堂的诸侯国国主和国夫人,竟然不如一个前朝的大学士有度量。”
“是啊,一块荒地争了半个月,听说还在朝堂上打起来了呢,起先我还不信,读书、识字的一方诸侯,怎会在朝堂上拳脚相加呢,你看如今,这两位国夫人当街在布店因为一匹布,就敢大打出手,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吗?”
“是啊,你说圣上和皇后娘娘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都是些小事情,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这样一看,还不如让我这个升斗小民来当诸侯国国主好了,我都比他们还要大度些,家里的苹果树,长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邻居摘了吃,我都没说些什么。”
“你别说,这么一说,我们确实比这些望族大官好一些,至少我们知道谦虚礼让啊。”
“是啊,也不知道齐国的百姓和鲁国的百姓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国君和国夫人,作何感想。”
“我看他们的百姓,也没好到哪去,最开始不就是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的吗?”
“是啊,虽说谁家都想多得些粮食,可要是争来争去,错过了春耕的好时候,地耕不了,大家之前辛苦疆理了一整年,不都白费了吗?到不如一家一半,还能有收成。”
百姓们说着,都纷纷回了家。
未到黄昏,这首让墙诗,已经传遍国都城的大街小巷。
孩子们边玩边拍手吟着诗,欧阳石从旁边走过,在心里感叹,自己读了这么久的书,在第一次听到齐国和鲁国争地一事时,竟没想起这首诗来,也真是妄戴大学士这顶帽子了。
刚刚他同蠡测、沈毅坐在茶馆中,听小厮说布店和街上的情况,不免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又生出几分好感来,这实则是个饱读诗书、处事有度的姑娘,若她没有出生在漫天大雪的北境,此时又该是个什么情景呢?
只是这世间万物,原就是没有若是的。
“让两位国夫人当街抄竹册,这样的惩罚在周朝还没有过。”
欧阳石刚进家门,就听见母亲说:“这可不是丢人都丢到大街上了吗?周朝开国以来,还没有过这么丢人的国夫人呢?这以后,她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问过家中小厮,才知道,原来齐家主堂夫人,今日午后来问母亲开春养蚕的事宜,刚巧女侍来说街上的情景,两人现下正在主堂内说话呢。
欧阳石未进主堂,直接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