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唐挽把这两行字写得大大的,贴在卧榻之上的房顶上。每天早上起床之前,就寝之后,都要盯着看上一会儿。
“公子,您天天瞧这几个字,还能瞧出个花来不成?”小书童端了早茶进来。他是唐挽在苏州安定后买来的,取了名字叫双瑞。平素伺候笔墨,也帮着乔叔打理内外,为人机灵牢靠,在唐挽面前很是得脸。伺候这半年,双瑞也将自己这个主人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偶尔两句玩笑也是开得的。
唐挽头枕着双臂,就着双瑞的手喝了口茶,又倒回床上:“有人给你家公子出了难题,我正在破题呢。”
双瑞笑道:“哎哟,公子您可是探花郎,什么题目能难得住您呢。”
唐挽嗤笑:“马屁精。”
双瑞脸皮够厚,舔着脸应了一声,将茶盘放下,上前伺候自家公子更衣。
“哎,你去,将我那件水蓝的衫子找出来。”
“公子,咱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
“不破题了?”
“不破了。看了半年,也没看出个道理来。”唐挽整了整宽大的袍袖,“烦了,找乐子去。”
“哎!”双瑞眉开眼笑地应着。
那日李义走后,唐挽便知道,自己再也躲不了了。她和李义虽然没碰过几次面,但对方是什么角色,唐挽心里多少有点数。这个李义也是进士出身,还是至和元年那科的状元,他的座师就是那位名动天下最终葬身火海的直臣卢焯。论起学问,他当得起一个才子之名。但这学问,却着实没用在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