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老是说圈里那些太太早就不炫耀包包首饰了,反倒开始炫耀孙子孙女有多么可爱,多么娇憨。
    “不是…”宋祈年收敛笑意,“是小灵,她说过来住几天。”
    “原来是小灵……”那头没那么热情了,“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注定得不到的就不要勉强。”
    挂断电话,宋祈年轻叹两口气。
    注定得不到的就不要勉强?谁来注定呢?已经消逝的八年光阴吗……
    房间里流淌出悦耳的琴声,季时灵在弹奏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给爱德琳的诗》。
    院子里的银杏落叶像金色的蝴蝶,在空中旋转、飘荡,最后落到枯萎的灌木丛以及冰冷的石器上。
    宋祈年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季节,他拿着《格氏解剖学》苦苦研究,她在房间里练习刚学的曲子,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宋祈年!宋祈年!这么久了这台钢琴音质还那么好。”季时灵兴冲冲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以前的琴谱,“这个也像新的一样。”
    他抿嘴一笑,“是啊,你可以在这里继续练琴。”
    “是请了专门的人看护吗?我老宅那架钢琴效果完全比不上以前了。”
    “专门的人…”宋祈年抬眼盯着她明媚的笑,嘴角微微上扬,“嗯,专门的人。”
    “你真好!”季时灵嬉笑着帮他按摩肩膀,“季时衍那个闷葫芦哪是我哥啊,你才是我哥,亲哥!哈哈哈哈…”
    轻叩桌面的手指一顿,宋祈年紧抿双唇,沉闷开口:“你以为我真的只想做你哥哥?”
    院子外凑巧响起汽车的喇叭声,喧宾夺主,他的声音不甚明晰。
    季时灵努努鼻子,靠近他耳朵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热气袭击了脆弱的耳垂,宋祈年一下惊醒,他别过头,轻飘飘嚷了一句:“没什么,就是你力道太重,有点疼。”
    “哈?有吗?”季时灵都没觉得自己用了力气,但她还是停手,坐到他对面。
    过几天她的电影就要开始宣传,新戏也要举办开机仪式,她能陪他的时间不多,她只希望他的腿能早点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