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雪柔见杨海林在这里,她并没有吃惊,她先向杨海林见个礼,大声招唿,就来到万祖母面前,轻声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罢了。”万祖母见万雪柔进来之后,不知为何,她却收起笑脸,不像刚才与杨海林那样温和慈祥,脸上看不出喜怒,就听见她向万雪柔道:“你这身子骨也很单薄,出门怎么不多穿点,小心着凉,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还有脸下去见我的老妹子。”
“谢母亲关怀,女儿还好。”万雪柔低着头说话,手中捧着手炉,站在万祖母面前,略显得拘谨些。“母亲,天气凉了,您有寒疾,多注意点身子,刚才进来之时,这手炉已经烧好,我见无人来取,就帮着拿进来。”说着,她上前一步,把手中的手炉递给万祖母。
杨海林坐在一旁,偷眼看着这对母女两人,心中暗自感慨,这哪里是娘俩说话的样子啊!到像是主仆关系,难怪人常说,后娘养的娃子,苦逼啊!
“啊……你想烧死我吗?”
正当杨海林低头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见万祖母一声大叫,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他紧忙起身上前查看。
原来当万雪柔递给万祖母手炉时,由于轻微晃动下,手炉里的木炭炸燃下,从手炉顶盖的细孔中蹦出个火星,正好落在万祖母手背上,万祖母大叫一声,抬手打翻手炉。
当杨海林走到近前时,那手炉已经摔在地上,盖子被摔开,里面的木炭溅在万雪柔的裤腿与脚面上。他赶忙帮万雪柔扑灭身上的火星。此时,万思依和那两丫鬟也一同上前帮忙。
万雪柔此刻惊慌失措,好在杨海林手急眼快,不然身上的衣服都得被烧着,吓得她眼泪围着眼圈直打转,低头看看那双绣鞋已经被烧出窟窿来,虽被杨海林浇上茶水,可脚面还是隐隐作痛。
杨海林看着失魂落魄的万雪柔,心里很难受,见她身上的衣服被自己用茶水泼湿了,皱皱巴巴地贴身粘在一起,再加上地上的冒烟的炭灰,污浊的水渍,人显得几分凄凉。
“你烫着了吗?”杨海林小心地问万雪柔。
万雪柔摇摇头,没有回答杨海林,而是向万祖母赔礼道:“都是女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这时,万思依边帮万雪柔整理衣服,边向万祖母道:“祖母,姑姑也是一时不小心,您老就别生气了。”
“算了。”万祖母见万雪柔也被她打翻的手炉烫着了,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脸上的气色也已缓和不少,开口道:“以后注意些,下去换洗下,早点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