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摇头失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宁不凡,点了点头,“宁钰是吧,好好好......我记着了。”
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最起码,张伯心里觉着,这从小到大都缠着自己的小子,却连自己都记不住,确实有些意思。
擦肩之时,张伯略微侧目,看了王安琪一眼,问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昨儿个遇见我,也是这么说话的,是吧?”
王安琪歉意点头。
张伯嗯了一声,留下一句‘晌午打猎回来后,给你们带些野味’的话后,便大步离去。
宁不凡转头望着张伯的背影,皱了皱眉。
王安琪忽然问道:“宁钰,你剑鞘刻下的那些文字,没有对于张伯的记载吗?”
宁不凡收回目光,下意识回道:“有,只不过......”
他一时凝噎,不知该如何说出此时的感受。
亲身经历的记忆与从文字里看到的‘记忆’,并不是一回儿事。
即便,他明知道张伯是一位对他颇为照顾的长辈,但他仍然无法对张伯执晚辈之礼,因为......他的脑海空空荡荡,对张伯没有丝毫印象,自然也不会对张伯生出什么敬仰之情。
王安琪看了宁不凡一眼,又问道:“那......我呢?”
宁不凡闻言,微微怔神,心头微微泛起涟漪。
王安琪犹豫片刻,继续道:“你在一个月前,就失去了所有记忆。我与张伯一样,在你眼里都是从剑鞘里知道的陌生人,可在这一个月里,你为何愿意与我同寝同食,为何愿意随我回家?”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宁不凡陷入长久的思索。
是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