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王安琪不假思索问道:“莫非是体修一脉?”
宁不凡沉吟少许,推门而入,说道:“这事儿我不清楚,不过......无论春暖还是秋凉,张伯皆穿着一身单薄衣裳,寒暑不侵。今日听你说来,倒像是体修一脉。”
“啊啾!!”
屋子里,张伯坐在塌上,双手紧紧抓着一层破棉被,狠狠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直打摆子,瞧着像是受了风寒。
王安琪傻了眼,默默看向宁不凡——这就是你说的......寒暑不侵?
宁不凡挠了挠头,赶忙上前,拿起桌案上的破碗,倒了半碗热茶,递给张伯,关切道:“张伯,咱们村子里身体最好的就是你了,你今儿这是......”
张伯颤巍巍接过热茶,捧在手心,目光疲惫,嗓音嘶哑,摇头道:“也不知道为啥,昨儿个我偷听你与......咳咳,昨儿个我闲心忽来,立于窗口赏月之时,忽有一阵寒风钻入屋子,然后......我就觉着一阵目眩神迷,像是受凉了。”
霎时,王安琪霞飞双颊。
“......”
宁不凡张了几次嘴,欲言又止,然后将张伯手里的热茶夺来,往桌案上一放,幽怨道:“这病啊,来得好。”
张伯尴尬笑笑,正要说话,猛地又打了个喷嚏,“啊啾!!”
老不正经。
半炷香后,宁不凡带着王安琪走到隔壁的屋子,立于门前,轻声道:
“刘婶是村子里的医者,这些年来,我与陈子期每次患病,都会来这里寻医,刘婶的医术虽然不怎么精妙,但为人却极为心善,治病从不索取外物,而且极为负责,即便治不好我与陈子期的病症,却从不放弃,每日都会拿着珍贵药膳来给我们补身体,她啊......是个好人。
“还有,刘婶有个女儿,名唤娟儿,我小声跟你说,四年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王大爷去钻王婶的炕头,我与陈子期正趴在墙上看风景,正巧瞧见了张伯偷偷摸摸的来了刘婶的家里,然后......便有了娟儿。”
“不过,一会儿你可不要在刘婶面前提起张伯,我记得我走出村子的时候,这俩人正吵架呢,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他们俩吵得很厉害,王大爷来劝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悻悻离去。”
王安琪想了一会儿,恬静点头,微笑道:“医者心善,是柳村之幸。”
两人推门而入,恭谦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