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许多教书先生在高台上对着皎洁月光聊发轻狂、无愁强愁,作出了一副哀怨相,写出了许多称不得好、却能被称为‘高雅’的诗句。
只是,这位姓季的老先生,却没有丝毫动笔的意思,只是淡淡笑着,点评手中流传的一篇篇诗文,当然,他的点评其实也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
酒尽人酣,守着高台的侍从、小心翼翼的扶着醉酒的先生们一一走下台阶,待最后一位醉酒之人走了后,高台上便只余下、依然清醒的季老先生一人。
他扫了眼狼藉一片的高台、以及散落满地的‘好诗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一位身手矫健的侍卫悄然走上高台,走近几步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季相,夜深了。”
原来,这位姓季的老先生,正是北沧国权势滔天的相国季,可令人疑惑的是,他怎么竟成了三竹屋的教书先生。
季君饮了口酒,问道:“良安城之事,处置的如何了?”
侍卫沉吟道:“半个时辰前,属下收到孙大人派人传来的消息称,咱们的六位一品高手,正押着大盗闻十里往这边走,按着脚程......他们今夜便可抵达栎阳郡。”
季君放下酒杯,皱眉道:
“闻十里实力高强,身法超绝,相府供养的一品高手围剿数次,却连他的衣袖都没有摸到。老夫本以为,这流窜数月的闻十里,早已逃出北沧国。却不想......今日竟传来他被抓获的消息,抓他之人的身份,你们可探查清楚了?”
闻十里是一品巅峰高手,纵然实力不成,但身法却是一流,可谓是天下少有,能抓他之人,整个天下也是屈指可数。
相对于闻十里,季君更想摸清楚抓闻十里的人,究竟是谁。
侍卫想了一会儿,回道:“据说,抓了闻十里的是个年轻的白袍男子,名为秦天。此人斗笠遮面,瞧不清模样,但见过之人都说,此人气质不俗。”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卷画布,递了出去,“季相请看,这是孙大人派人送来的、那位白袍斗笠人的画像。”
季君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瞥了眼桌案上摆着的酒壶,拿起轻轻摇晃,吩咐道:“先去打些酒来。”
侍卫闻言,拱手退去,“属下遵命。”
季君放下空酒壶,两手握着画布,展开后细细观摩,旋即皱起眉头,“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