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然会延伸出下一个问题。
宁不凡轻轻颔首,“我对皇后暴病之事,曾有几分猜测,也算到可能与你有关,但我觉着甲骨入宫之后,他定能医治皇后,这才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思,可是......他却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即便,他晚上一两日死去,我都能够设法挽救局面,可他死的太突然,太蹊跷,仿佛......”
他紧盯着羡鱼的眸子。
羡鱼微微敛袖,轻笑道:“正是他能医治皇后,所以......他才要死。”
宁不凡面色微凝,“哦?”
羡鱼端起宁不凡的瓷杯,将余下的茶水饮尽,又满上新茶,轻轻吹气,笑道:
“甲骨的医术,乃家族传承,传承至今,已有三千七百年。他的先祖名为甲川,是一位江湖骗子,甲川的医术是由我教,甲家的医者之道,也是由我亲自引领。”
“三千七百年前,我培育出一位医者,从此之后甲姓一族,世代为医,名满天下。三千七百年后,我除去了一位医者,甲姓一族从此凋敝,因果使然。”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昨夜,羡鱼写了两封信,一封放在皇帝面前,另一封放在甲骨面前。
甲骨那封信里,其实只写了六个字——甲姓,不可为医。
这娟秀小字,旁人或许并不熟悉,但甲骨却极为熟悉。
家族里,那百卷神妙医术古籍,都是这般娟秀小字。
甲骨看到这六个熟悉的小字之后,沉默整整一夜。
让一位医者余生不可行医,只会让这名医者,生不如死。
旁人写下这字,甲骨只会嗤之以鼻,但写字之人,是曾经教导过他先祖行医的‘天上仙女’,甲骨怎敢不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