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瞧见一袭白袍血染的陈子期,提着一柄仍在淌血的木剑骑着大黄狗而来,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竟是有人闹事,甚至......还杀了人?
这区区江湖游侠,竟也敢在京都府的诏狱杀人,莫非不知这是天子脚下,当真是找死!
两三人悄然隐去,要将这则消息带给司狱长,余下的约莫二三十人,各个是摩拳擦掌,要将这一人一狗斩于刀下。
若能斩下闹事之人的头颅,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啊!
说不定,还能连升三级,脱去这身衣裳,换上官服。
想到这儿,他们看着陈子期的目光,越发热切,甚至互相推攘着,要先一步将这贼人斩于刀下。
陈子期甩了甩木剑上的鲜血,目光扫过这群乌合之众,神情越发冷漠。
要说在江湖上,别的不敢说,但杀人与饮酒这两件事,一旦开始,那可真就是难以停下。
一位狱卒扛着大刀,猖獗笑着,猛然跃起朝陈子期当头劈下。
陈子期毫无避让之意,不退反进,随手将清池剑提起,横切而出。
狱卒手中的长刀,劈至陈子期头上,竟咔嚓一声脆响,碎裂成了几段,啪嗒落地。
他心中还未来得及惊恐,便眼前一黑,被一剑枭首,无头身躯缓缓软倒在地,血柱自狰狞伤口中喷涌而出,像极了倒悬瀑布,纷杂溅落。
大好头颅,倒是可惜。
这一幕,让余下的狱卒蓦然失色,再看向陈子期的目光,已经不是先前的轻佻,而是真正带上了浓浓惊惧。
人群忽而一声嘈杂,有狱卒扯着嗓子高喊道:“他只有一人,我等一块儿上,杀了此人,功劳齐分!”
有人领头,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好,功劳齐分,少说也有数十金,杀!”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竟还想着虚无缥缈的功劳。
可见,这些人都是不仅是利欲贪心之辈,更是鼠目寸光之徒。
陈子期迎着嗷嗷叫唤着奋勇冲来的二十余人,竟收起清池剑,只是拿起剑鞘,跃下狗背,大步踏出,反手一鞘砸断两人下颌,再迎着刀剑,一掌拍下。